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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时花还未开,落雪未化,二宫坐在房中,对面整齐地摆了一排长桌,坐在桌后的却只有一个人,他倒是认得,正是当下要试镜的这部电影的导演。
有一扇窗没有关严,嘶嘶地向房中漏着寒冬的冷气。
那位看上去像没有睡醒一样的导演怔怔望着他,十多分钟了,一语不发。
他穿得有些单薄,二宫想,只是在T恤外面裹了件轻薄款的羽绒外套,而且还是藏青色,衬得那张原本就已经很黑的脸更深了几度。
干练帅气的黑色短发并不能让他看上去更精神些,他大概在发呆,又或许是在思考些什么,一动不动地……二宫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不懂他的心思,他自认少有遇见这样让他难猜的人,手中取到的关于导演的个人资料也短小得可怜,只知道他很厉害。
嗯,很厉害。
可,究竟是怎样的厉害,究竟是哪里厉害,这么看了十多分钟也还是看不出。不,已经二十分钟了——迎面墙上挂着的时钟依然在向前踱步,如同对面的人,不紧不慢的,节奏却永远不会被打乱。
大概在二十五分的时候——二宫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时钟的针盘——导演才终于发话,让他到前面去领试镜剧本。
他面色沉静,开口发出的声音却有些软糯,听得二宫心里不知被触动了哪一根弦,轻轻颤了几下。
走上前去才看到导演面前的桌面上只放了一张纸,上面大约两三句话,纸条被拿起递到他面前时,他看到一只好看的手。
好看的手,二宫又看了一眼,才不动声色地接过纸条回了座位。
“需要准备时间吗?”导演问他。
他这才低头看了眼纸条上的文字,而后摇了摇头,“不用。”
“嚯——”这句话似乎引起了导演的兴趣,他向后倒去,软塌塌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搓着下巴看他,“那就现在开始?”
“好。”
导演于是拿手指敲了敲桌子,似乎在考量什么,不过很快就站起身,从地上的箱子里取出一台摄影机,看样子是打算亲自掌镜。
那张纸条上只写了一个简单的场景,大致来说,其实就是拒绝喜欢的人的告白后的一个近景,算是考察演员对感情的揣摩以及表情变化的演绎。这对二宫来说并不算难事,虽然感情戏拍得倒不多,但他似乎天生有一些对情感的感知天赋。
所以试镜进行得很顺利——如果不算最后发生的意外的话。
在他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来回滚动,就差坠落前的临门一脚时,手持摄像的导演居然不知怎么来了个平地摔,二宫下意识地去接,结果跟导演躺成一团。
“谢谢。”躺在地上的导演似乎并没有起身的意愿。
“不用,我只是怕摄像机摔坏,看起来很贵的样子。”二宫看了一眼被自己接在怀里护得周全的机器。
“正是感谢你选择救它,”导演笑了笑,“我用来摔一摔是没什么所谓。”
“所以呢,您搞砸了我的试镜,是不是要负起责任?”二宫见他表情放松,知道这个时机用来讲些耍赖的玩笑话恰到好处,即便被对方拒绝,也只是个玩笑话而已,如若答应了,那就是个好机会。
“你早看出,我很中意你。”
二宫抿起嘴,突然捂着脸低头笑起来。
“这么开心?”
他听到导演这么问,居然第一次诚实交代了自己的想法。
“似乎是个好机会。”
好机会。
是因为好的剧本,是因为好的剧组,是因为好的导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都说不清楚,总之,觉得是个好机会。
“那就,”导演终于站起身,从二宫怀中提起摄像机,向他伸出一只手,“欢迎进组。”
二宫于是又看到那只好看的手,他把自己肉乎乎的手递上去,被握紧,而后有力量传来,将他从地上拽起。
02
那时花尚未开,二宫坐在窄小的居酒屋内,他因为新片的造型,把一头金发染回了黑色,又剪短了几分,脸看上去仍是那张脸,因为发型却减了几分少年气,当然,按照年纪来说,他其实已经离少年够远的了。
夜色不深,他与坐在身边的导演无言喝着酒。
这是他拿到剧本的第一天,还没看,紧接着就被导演大野智先生邀请一起喝酒,他没去猜对方的意图,也没拒绝——导演的邀请当然不能拒绝,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原因,但他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
不如说,自出了大野家门后与他并肩行走在夜幕中的狭窄巷道中时,他就有些莫名的不清楚自己的心情,这并不合常理,因为他自认有个好用的大脑,足够聪明,也足够理智。
但是那个软糯声音在身侧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地对他讲述剧本时,他又觉得自己似乎陷在了对方所描述的情境里。
准确来说,大野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将二宫留下,大约只是想说说戏,不过当他谈起某个话题,又总能吸引二宫的注意。
譬如这时他们并肩坐在台前,店内除了店主只有他们两人,大野转着手中的杯子,二宫便看着他转杯子的手。
“我有时又有些不懂,到底为什么,一个人要那么在意另一个人,非要在别人的人生中做上自己的标记。”
他们仍在谈论剧本里的人生,当然,这句话已经属于导演个人的观点了。
“很简单,就像你喜欢钓鱼,所以也就会希望那条渔船能够属于你。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动物,爱情什么的,不过都是给占有欲披上的漂亮的借口。”
“嚯——”他又一次发出这种声音,“你还真是悲观呐。”
二宫把手中的杯子凑到大野的杯前碰了碰,递回到自己唇边抿了一口又放下,“算不上悲观,而且我也不排斥这种东西,不过就是,理解不一?我的想法可能极端现实一些。”
“没试过,谁知道呢。”大野轻笑一声,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二宫转过脸去时,只看到他肉呼呼的脸颊,一鼓一鼓的,大概是刚刚往嘴里塞进了什么食物。
“所以呢,怎么不试试?”他问。
“你呢,你怎么不试试?”又被反问。
“我嘛,”二宫把大野面前的酒杯往里挪了挪,防止他的胳膊一个不慎就会扫到,“倒是很想试一试,不过一直也没什么机会。”
“你现在,醉了吗?”大野没再继续这个“试不试”的话题,反而放下手中的筷箸,一手支在桌案上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瞧着他这么问。
“没,还清醒呢。”
“我也没醉。”
二宫朝他看了一眼,见他那个样子看自己,心里有些什么奇怪的预感,捂着嘴低下头突然笑起来,笑了一阵才又抬起头,“所以呢?”
“试试?”
然后就理所当然去开了房。
当然不能光明正大,因为二宫长着一张国民皆知的脸。
但也不愿意去家里,因为正如他们说好的,只是“试试”,既然是“试试”,就姑且不要涉足任何私人领地。
所以就由大野先去开房,二宫伪装好偷偷上去汇合。这主意是二宫出的,大野问他是不是有过很多经验时,他也只是笑而不答,对方大概并未多想,也果然没有继续追问。
起先是接吻。
二宫以为他们大概会尴尬地面对面坐一阵子,但平时看上去不紧不慢的大野在这种事情上反而显得更加果决,所以当他里外三层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敲开那间房门,就立刻被里面等着的大野拉了进去,第一个吻在当时就交代在了玄关处。
二宫其实有点好奇,面前这个神秘导演剥光衣服的样子,是否与他自己有哪些不同。
他也正是带着这些好奇踏入这间套房,不过事实同他预想的并不十分一致,在进展飞速的第一个吻之后,他们开始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喝起咖啡。
“其实更想喝点酒,”大野看了看窗外不甚美丽的夜景,“但又想要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吗?”
“嗯,保持清醒做出的事情,以后才不会后悔。”
“真苦——”二宫喝了一口大野递给他的罐装咖啡,皱着脸咂咂嘴。
“欸?罐装咖啡也会苦?”
“不信?”二宫将手里的咖啡罐放到身前的小茶几上,“那给你尝尝好了。”
说着,他双手撑着单人沙发的扶手朝大野那边压去,对方没有躲,于是他就吻了个正着。
这次的吻有些潮湿,他尝出大野一个多小时前在居酒屋喝下的梅子酒的味道,一种清淡的甜味,他想多索求一点,那丝甜又不知躲去哪里,只留下咖啡的醇香与苦涩。
“你醉了吗?”接吻的间隙,他听到大野又在问他。
“还很清醒。”他很快地答。
“那要做吗?”那声音又变得软糯起来,还有些轻微的鼻音。
“废话,”二宫动手去解他上衣的纽扣,“不做开房干嘛?”
“喔。”
似乎是得了应允,原本有些被动的大野变得主动起来,趁着二宫与他复杂的衬衫纽扣纠缠的空档,起身把小臂垫在对方屁股下面将他抱了起来,二宫并没有反抗,反而配合地夹紧盘在大野身上的腿。挪了几步,他被放到了床上。裤子都被剥了个干净的时候,那排扣子却还没解完,大野想帮他,又被他拦下,“不行,我就不信我解不开它们。”
于是被解的人就坐在床上耐心低头看着他和纽扣奋斗,直到终于完全被解开,才小心翼翼地把脸往二宫那边凑了凑,见二宫没躲,便吻上来,一个用力,一个脱力,双双倒进床里。
“和想象的有点不一样。”这是事后大野作出的总结。
二宫听了也跟着附和,“和我想象的也不太一样。”
大野因为这句话回过神来,问他,“什么?”
他于是掀开覆在两人身上的棉被,露出对方结结实实的那八块腹肌,“想象里你可没有这个,”他把手指伸上去摸了摸,“现在连导演也要练出好身材了吗?”
大野平躺着任由他摸,“就这个不一样?”
“也不是,怎么说好呢,”二宫又把被子给两人蒙好,同大野一左一右躺在同一个被窝里,却没再有什么肢体接触,“比想象中好很多。”
他说完,转头看看大野,“居然还不错。”
大野感觉到他的视线,却仍旧望着天花板,“是啊,还不错。”
过了一会儿,在他以为大野快要入睡的时候,听到对方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几点了,二宫从床头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凌晨四点。
“好像还来得及。”听到二宫回复的大野说了这么一句。
他自然听懂了,就笑,原本被子下面毫无接触的皮肤也不知道是哪一块先贴到了一起,他知道那是什么信号,那只他特别喜欢的漂亮的手,正摸在他小腹的软肉上。
于是他放松身体,同意了那只手的邀约。
大概做到了凌晨四五点,二宫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时间,但他记得自己伏在大野身上迎来他最后一击的时候,偏头看到了窗外投来的第一丝微薄的光线。
“第几次了?”他偏过头问大野,因为浑身没什么力气,干脆趴在对方身上任由他摆布。
“第四?第五次?”
“啊——”被大野放回到床垫上的时候,二宫忍不住呻吟,“真是糟糕,今天还有行程。”
“怎么?”
“腰,痛得不行,”他趴在床上,感觉到那只抚慰了他很多次的手揉在后腰处,“之前拍戏受过伤,后来就总不好。”
“那我下次轻点。”
二宫任由他的导演为他的后腰服务,胳膊曲着垫在下巴下,头偏到大野那一边,由下而上逆着光的大野,看不清脸,可又让他觉得自己明白他的表情。
“呐,你知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代表什么?”
“嗯,”大野对同他的情事很是坦然,“还想跟你做。”
“我可还没答应。”
“下次去我家好了。”对方果然已经自顾自地预算起了下一次。
二宫是在地下车库里被松本撞到的。
他原本想着地下三层黑漆漆的,人不多,连停车也没几辆,这么钻出去安全一点,总之怎么都比在酒店门口被相机逮个正着要好。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遇上喜欢把车停在地下三层的松本润。
“你来这里干嘛?”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问出对方同一句话。
“我来见客户,约在酒店会议室。”松本说完,露出“该你了”的表情。
“我也来见客户。”二宫面不改色地跑火车。
“你来见什么客户?”
“那种客户啊,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对吧?”
松本简直被他气得脸色都变了,“你从出道到现在,资源少了你的了?要你干那种事?”
二宫见玩笑被松本当真了,才赶紧安抚,“不是不是,我开玩笑的。”
“不,我觉得不是玩笑。”松本的脸色更差了。
二宫警觉地转过身,看到大野正巧从电梯下来。
“你到下面来干什么?!”他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又回头去看松本的表情,“润,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松本根本不听他的,提着拳就要上去抡人,“大野智,他演技难道还够不上你的格,需要陪你干这种事?!”
二宫原本是想拽住松本,结果因为力气不够,几乎是挂在松本身上被拖到大野跟前,只好隔着几步远朝大野叫,让他先走。
“我喜欢他。”
地下三层,挂在松本身上的二宫听到这么句话。
“我们是因为相爱,才睡的。”
二宫听得扶额,但也无话反驳,现在这种状况无论他说出什么来都会让松本炸得更厉害。
“好,好,好,”好在松本没有真的动手,二宫也就撒开了扣在他身上的胳膊,“你们真是厉害,啊,相爱是吗?二宫和也,你爱他是吗?”
二宫隔着松本看向大野,那个人又变得神秘莫测,眼波深沉得让他差点以为昨夜床上与他共枕的是另一个人。
于是他没有回答。
松本大概把这当成了默认,低着气压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发现方向不对,又转回来,路过两人身边时,丢下一句,“既然要在一起,就当心一点。”
待大野走到二宫身边去捏他的手时,松本已经进了升入酒店大厅的电梯。
“是因为相爱吗?”二宫问他。
“不是吗?”
是吧,至少他们“试试”的初衷是为了体味爱情,而这次尝试的结果也不坏,身体上最坦诚的器官早在第一次就已经叫嚣着告了白。
他知道自己喜欢和大野做爱,也知道对方与他有着同样的官感。
这说不定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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