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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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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之年 01

记忆里离开时还是花团锦簇,如今再回来居然是满城风雨。
——这是相叶此刻对身处的这座城的印象。
台风过境,虽然在电视广播日日夜夜的警示下算不得突然,但一进城就撞见天昏地暗还是让他心里抖了一抖。
同行的小助理似乎也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提着小心问他是否就近找个地儿躲躲。他不想人为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就听到助理同司机交代开去左手边的酒店,他便偏头重新看向车窗外。狂风骤雨将至,这一刻黑压压的空气却显得格外寂静,他想起很久之前有一个人梗着脖子对他说,愈是安静来势愈猛。想到这里不由得笑起来,车窗里映出身后助理看向他时惊恐的脸,他收起笑容,眼睛又黯下去。不该这样胡思乱想的,那个没良心的小混球,从他砸了他家落地窗夺窗而逃的时候起,他就不该再想他了。
十几年前离开时,相叶还是个拼了命上地方综艺装疯卖傻赚点薄名薄利的小艺人,当初谁都没想过他心里存着怎么样的野心,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敢多想。可偏偏造化弄人,他上综艺攒下的那点人脉不偏不倚地在他弃艺从商之后帮他度过最开始的难关——当初他刚下海第一炮还没打出去就赶上一场小型经济危机,周围商社几乎都欠了一屁股债,唯独他因为踏踏实实干实业反倒临风而起,经济再危机人总要吃饭,他为了省点广告费,凭着点电视台干过活的经验自己亲自操刀自编自导自演,又腆着脸去台里求人把广告价压到最低,质量过关宣传落实,总算是赚进了第一桶金,这才有如今蒸蒸日上的相叶食品。
这些年里相叶为了生意少不了南征北战,因此四处凡有合作往来的酒店里都常年为他留了一间顶层套房,这座城市的这座酒店自然也不例外——即使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下榻此处。小助理去前台时开始还吃了瘪,好说歹说那位前台小哥都一副不卑不亢的脸告知“客房已满”,最终是这位前台小哥隔老远看到站在酒店大门前欣赏外头树木横飞的奇景的那半张脸,才突然松了口,交出顶层套房的钥匙,还顺道为助理与司机在低一层的楼层开了间标准间。
相叶没去看前台,于是也错过了前台小哥变了又变的脸色,在大厅门前等回开好房的助理,便随他走进安全通道,台风天为保安全,电梯全是停了的,他们得走楼梯登顶。
小助理爬了几层就喘得不行,相叶平时精于锻炼,年岁压人家一轮多反倒脸不红气不喘,但他向来是照顾小朋友的,在六层停了步子,吩咐小助理点根烟。
他自己是不抽烟的,但却有个爱看别人抽烟的奇怪癖好,小助理跟了他一年有余见怪不怪,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百乐门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嘟嘟囔囔地说,“老大我今儿没带火就不点上了,我叼着您看着吧?”
相叶踢他一脚,“才跟了我多久胆子就这么肥了?”
小助理也不躲,生挨着,他知道相叶不会真下重脚,也不说话,就叼着烟有点痞气地一笑。
相叶原本涨起来的一丝情绪因为他这一笑全灭了下去,仰头看看脑袋顶上层层叠叠的楼梯,脱下身上水洗了一样被汗透的西装外套丢到身后小助理的脸上,长腿一迈跨上三层台阶,“歇够了就走了。”
小助理对他喜怒无常的性子也是见怪不怪,从脸上撕下西装外套,惮于这身衣服令人窒息的价位,好好地提在手里跟着爬楼,一副对待自家传家宝的架势。
将相叶和他的衣服送到房间后,小助理就识趣地退去了自己的标间,剩他一个人站在套间外头的会客厅里愣了半晌,才抬手扯开颈上缠得一丝不苟的领带走去浴室里清洗。
一进门就是一面墙的镜子,相叶腹诽着酒店夸张的装修审美,不经意看到衬衫剥落下自己半幅劲瘦的身躯。也记不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不服老的心态,四十啷当岁一大把年纪了,总还想活成二十多青春正盛的样子。也多亏他素日里这份不服老,身材倒保持得很好,高蛋白饮食维持着肌肉的弹性,让他没像自己的诸多同龄人一样皱巴下去,反倒活出一份中年成功人士的雅痞气质来。
浴室里安装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细密水洒,喷在他旅途劳顿的身体上,让他舒服得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
门铃声就是在此时响起的。
浴室里非常贴心地设有联通门铃的小音箱,即使被水汽包围相叶依然能听得清楚。
他关掉水闸随手扯了件浴衣裹在身上走去门口,开门前多了个心眼问了句是谁,门外隔了半晌传来低低的声音,“客房服务。”
他愣住了。
他没叫客房服务。
而且这声音别说这么刻意压低了嗓子,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相叶干咽了一口唾液,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方才站在前台的那位不卑不亢的小哥,此刻换掉了那身刻板制服,穿了件宝蓝色丝绸衬衫和一条紧紧包裹着他一双细长大腿的修身黑裤。
见面前房门打开,他咧开嘴笑得天真无邪,“好久不见。”
相叶有点头疼地闭了闭眼,“你知道你今天走进这扇门之后会发生什么吗,樱井翔?”
被点到全名的樱井翔浑不在意地就要从他拦在面前的胳膊底下矮身钻过去。
相叶反应迅速,一把抵到他胸口上,膝盖熟练地抵进他两腿之间,“十年前你说我是禽兽,那我告诉你,十年后我连禽兽都不如,樱井翔,这样你还是要进来?进来让我操吗?”
樱井翔还是笑,笑得有点僵,抬头想要凑到他脸上讨吻,偏偏相叶扭过头躲了。他还不甘心,抬手去揉他的胯下,手一探进浴衣察觉对方里面未着寸缕,又笑起来,一边揉一边在他耳边低吟,说,“你还真是变得禽兽都不如了,嘴上说着要操我,怎么下面硬都硬不起来了?”
相叶明知道他是在激他,到底还是吃下了他这一套,一把将他拽进房里,脚一踢把门踹上,将人按在墙上撕咬。
咬是真的动牙上嘴的咬,咬得一嘴腥潮,身下的人也不躲,多少年过去,少年的躯体长得结实挺拔,被扯开上头几粒纽扣的衬衫下是若隐若现的健壮胸肌。相叶边咬边忍不住探了只手进去,捏住一边的红粒辗转按压,含在口中的咽喉深处传来一声蚊蝇般挠人神经的呻吟,惊得相叶满脑的精虫尽退,一把推开意犹未尽的樱井,退到距他三步远的地方。
今晚不用客房服务,你回去吧。”
依然靠在墙上的樱井抵着墙笑,毫不在意自己一嘴的血迹斑斑,“怎么?这么多年过去,对我没兴趣了吗?”
理智回潮,相叶不再理他,自己踏着拖鞋往浴室走,预备继续自己被打断的淋浴。
偏偏樱井翔不肯放过他,也跟着他往浴室走,嘴里还在激他,“过去你可不是这样的,哪次看见我不跟个禽兽似的把我剥光?”
他在浴室门前停住脚步,叹了口气,“缺钱花了?”
跟在他身后的人气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不然你找我做什么?这么多年了,从我放你走的那天算起,十二年两个月单五天,你从来没回来找过我,现在突然来找我,不是又有什么难题要解决?”相叶回过身来,表情有些无奈,还掺杂着些许疲惫,他透过樱井能看到他身后的窗外风雨交加,可视线始终不敢聚焦到这个人的眼睛里。
樱井翔避而不答,反倒问他,“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相叶愣了愣,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
“和这家酒店大老板的外孙女?”
“你对女人也硬得起来吗?”
“你上过她吗?用你上我的那根?”
相叶终于看向了他的眼睛,一汪水汽里那股子倔强倒是一变没变,他好笑地倚着门框看他,“不然呢?你指望我为了一个视我为洪水猛兽的没良心的东西守身如玉吗?”
樱井翔闻言咬了咬下唇,神色阴晴不定,他刚进门时的色诱对相叶毫无作用,此刻又听到这个答案,深以为自己果然自作多情。
相叶没看错,他是长大了,在这个社会里孤身奋战早就打磨得圆滑,能屈能伸,但骨子里的倔强却是一点没变。这些年他为此不知吃过多少亏干过多少架,但改不了就是改不了,夜夜里太阳落了地他都想起从前自己睡在相叶怀里愤愤不平地同他抱怨人情冷暖社会不公好人坏人都针对他樱井翔。那时那人怀里的温度比盛夏烈阳还要烫,他干他的时候像个禽兽,不干的时候却温柔似水,搂着他的后背说他就喜欢他倔强的样子,像头一往无前的小狮子。他从此就爱上了狮子,觉得自己下辈子别无所求,就想投胎做个真正的狮子。
再次见到相叶的时候,樱井没想上来找他,这人明显是没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好容易逃离魔爪,何必再羊入虎口重来一次旧日噩梦。
可旧日,就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吗?
他站在前台心不在焉,吃了饭回来的职员谢过他这位当班经理帮忙站台,就赶紧将他请回办公室里好好休息躲避台风侵袭。他坐在逼仄的房间里发抖,不是害怕,是紧张,是想到倘若自己踏入顶层会发生什么之后莫名而来的紧张。
这么多年他再没有过别人,尽管各方面他都觉得自己是个钢铁直男,对着靓丽美女也不是硬不起来,可就是对那档子事儿完全没了兴趣。开始时他不知道,以为自己被那头禽兽吓出了什么隐疾,后来无意间在电视里看到一条食品广告,他看到里头那人瘦得棱角分明的脸,身体里突然涌上来空虚得可怕的情欲。晚间他在自己租住的小黑屋里反复看着那条十几秒长的广告,对着广告里那张脸打了一炮,才知道原来不是被吓出了隐疾,而是被驯养出了矫情,只对着这一个人才射得出来。
那就去找他吧。
樱井原本也没抱什么这人还为他守身如玉的念想,只想着上来找他打一炮也好。这么多年他清心寡欲着挺不容易的,身为男人谁还没点想法,总是对着个纸片人打飞机并不能真的解了他心底里那些对性爱的饥渴。他甚至只求他一个拥抱,让他这些年的孤家寡人得一个慰藉。
但这会儿他改变了主意。
从他开口提起那个女人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这一炮打不成了,他装出来的没脸没皮装不下去了,话一出口他就败露了自己的犯贱心理,他还在乎他,他还在乎这个圈养了他整个青春的人。
他脸上的笑全耷拉下来,转身就要走。
脚还没抬就被人捉住了后领,相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刚刚我放你走你不走,你以为现在你还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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