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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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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之年 06

樱井当日一大早被带到A市,相叶二话不说直接就为他置办了房产,是位于市中心繁华区边角的高层公寓,十八层不高不低,一百来平米不大不小。相叶全程都没参考过樱井的意见,不言不语拎着他瞧了半天,最终定了个南阳台全开采光很好的房型。只是办理手续签字时留了樱井的名字,那意思便是这房子算是送给他拥有了。
然而樱井并不开心。
他从小到大都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以前为了成绩为了升学跟人拼命、挤破头努力出一个优秀毕业生,后来为了无法被父母理解的制作人梦离家出走、活生生被相叶掰弯也要在电视台争个出人头地,再后来他又相中了相叶雅纪这个人、在一个小破酒店里憋屈那么久就为了等一个破镜重圆的机会。如今相叶给他房子,他却不满足于同相叶分居的状况,但又知道不能立刻得寸进尺,须得徐徐图之,总有一天要住到相叶雅纪的房子里睡到他床上去。
新房装修齐全,拎包入住。樱井没什么行李,取房当天就一穷二白住了进去。相叶向来心细,倒也不会委屈他,跟着他去房子里转了一圈便赶去公司上班,下午派人来送了一趟东西,至半夜三更解了锁开门进来,又提了满满两大袋生活用品。
樱井彼时刚洗刷完毕从浴室里出来,屋子里暖气烧得足,他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只在下身裹了条浴巾就擦着头发在起居室里乱溜达。一转身瞧见大门敞开,走进来一人两袋,尚未迎过去就被来人唬着脸教训,快去把衣服穿上。
他只好缩回卧室里去穿衣服。
衣柜里是相叶那位助理小哥下午带了人打包送来的,一年四季各种款式齐全,甚至连内裤都备了两大包,说一包是给樱井的,一包留给他老板。
樱井拉开抽屉想到这一出就忍不住撇嘴,偏偏要去拆开他老板那一包,也没挑没捡,从中抽出一条花里胡哨的内裤,掀开浴巾套在了身上。睡衣也有好几套,樱井挑了件分上衣下裤的款式,有领有扣那种,是藏青色丝绸制品,云纹暗花、滚边极细,堪称低调的奢华,穿在身上倒很舒适,轻薄贴肤,裁剪也得当。
再出去时便看到相叶自己脱了大衣与西装外套,挽着衬衫衣袖正收拾他自个儿拎来的那两大袋东西,沙发上散着一堆牙膏牙刷洗面乳,甚至还有一只打泡器。见他出来,也就是抬眼瞧了一眼,原打算催着人捡了沙发上的东西放到洗漱间里去,谁想来人那一身藏青色丝绸睡衣不知道戳中了他哪一处蠢蠢欲动的神经,令他一时大脑一片空白,只剩别人深开口衣领子里面白花花半截胸脯。
相叶只用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决定放下一切首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毕竟这个人这次是自己乐意留在他身边,甚至不止一次主动勾着他往床上奔。如今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摆明了的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自己包养个人把自己勾引得想干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就是干。
于是刚踱着步走到沙发边上准备搭把手的樱井翔立刻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在了腰上,再一愣神,嘴唇也被咬住,吸得他麻酥酥的刚想伸舌头,谁知对方就松了口。
你想在哪里?这里还是去床上?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尊重人的金主了,无论时间怎样改变了相叶雅纪,他的温柔还是与从前一模一样,樱井翔想。
下一秒他就拽着相叶的领子,够着嘴唇伸着脑袋咬了上去,脚上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当初相叶一眼相中的朝南的大阳台前。起居室与阳台之间装着透明玻璃推拉门,为防漏光纱帘外另装了一层厚实的深茶色绒布窗帘作遮光帘。樱井晚间洗澡前是将两层帘子都拉紧了的,此刻两人疯狂热吻着抵到那扇推拉门前,他伸手往身后探了探就摸到两边窗帘的边缘,往一旁轻扯了一下盖在相叶身上,两人就此被裹进了门与帘子之间的密闭空间。
他听见相叶在喘气的空档轻笑,没想到你会喜欢这里。
低哑着嗓子说话的吐息喷在樱井的锁骨窝里,痒得他忍不住抖了一下,但嘴上是不服输的,立刻将话顶了回去,我就喜欢刺激的。
相叶果然了一声,二话不说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裤裆里去,只一把就精准攥住他有些不安分的小兄弟,握得他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刺激吗?
樱井不理相叶的调戏,饿狼一样就去衔他已被吻得潮湿丰润的嘴唇,手底下也不闲着,三两下解开价值不菲的皮带,再三两下抠开了扣子扯开了拉链,赭褐色西装裤被皮带坠着掉到脚踝,樱井隔着内裤一把摸到关键部位。
挺大,他想。
两人吻得滋滋有声津津有味,手里较劲似地折磨对方的家伙什儿,摸来摸去都不得劲儿,只觉得浑身难受,下身那点浅浅的摸索如同隔靴搔痒,令人想要又总得不到。樱井急了,想松口蹲下去帮相叶舔,谁料落人一步先被按在了玻璃门上,松紧带勒腰的睡裤轻易就被褪到了屁股下,露出里头花里胡哨的内裤来。
相叶看起来很高兴,拽住内裤边缘弹了弹笑他,我的内裤好不好穿?
樱井下半身着急得难受,顾不上调笑的情趣,只催他,你快点。
这一催倒好,相叶更不肯给他了,就按着,时不时舔一口他的锁骨,顶胯撞一撞他的胯下,任他挺着身子往他身上蹭也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最后也不知是他自己玩腻了,还是樱井那句服软的嘤咛讨得了他的欢心,他轻轻吻一吻他的唇,一路朝下顺着腹正中线咬住内裤边缘,然后隔着内裤将鼓出来的那块小包整个含了进去。
樱井立刻哈了一口气,重获自由的手忍不住去摸相叶的脑袋,临碰着头发了又不敢真的摸上去,无处安放地在身侧晃荡了一下,就被相叶伸过来的手十指紧扣再次按在了玻璃门上。
内裤前端已经湿透,分不清是被相叶舔的还是樱井自己分泌了什么液体。他仍感难受,软着声儿唤相叶的名字,嚷着说自己想要想要。相叶果然不忍,大概也是终于把玩够了,上下齿合拢咬住内裤湿透的布料往下拽,里面早已膨胀的性器立刻生机勃勃地弹了出来。樱井低头时恰看到相叶在自己胯下抬眼看自己,四目相对,那人舔了舔嘴唇,就那样将他的小兄弟一口含进嘴里,爽得他不由自主攥紧了手指。
在相叶嘴里射过一次之后,两人分享了一个咸腥的吻,樱井还想再有个什么然后,就被相叶从窗帘里拉了出来,一瞬间灯光来袭差点照瞎他的眼。
不会又要到此为止吧?
樱井想到前几天自己无论如何勾引都得不到对方一捅的遭遇不由得有些灰心丧气。
难道是自己后面不好上?
好在相叶并没有真的打算放过他。
还在愣神的当口,就被推到了沙发后,相叶拍拍樱井的后颈,让他趴在沙发背上把屁股翘起来。樱井推算着相叶大概是喜欢后入的姿势乖乖照做,肚子搁在沙发背顶上,两只手撑在沙发坐垫上,这姿势屁股是翘得够高了。两瓣屁股很快被温热手指掰开,肛周被人轻轻抚摸一圈,似乎是在确认他后面入口的状况。
找找你手旁边袋子里的油和套。身后的人发号施令。
这是要做的意思了。
樱井立刻照办,油和套都是大红色包装,放在袋子里格外醒目,他一眼就认出来,任劳任怨地掏出来撕包装,先把油撕开递过去,刚想再撕套,后面突然入了一指,刺得他下意识不敢动弹。
疼?
还行。
那动了?
嗯。
并不疼。
温柔的扩张只是让他多日未经情事的身体有些微微不适,但这不适很快就被舒适替代,他甚至感觉自己绵软的下半身似乎又重新来了精神。
樱井拍了拍沙发背示意暂停,意图翻过身子来面朝相叶。
对方今晚似乎对他十分有耐心,竟然真的抽出了手指任由他动作,他转过身摸了摸相叶有些蔫了的性器,手掌覆住来回弄了几下就又恢复了雄风。
我帮你戴?
嗯。
樱井撕了安全套的包装纸,抵在相叶顶端帮他套好,又从沙发上取了被相叶随手丢过去的润滑油挤在手心里往那被撑得很贴身的小雨衣上搓了搓才撒开了手。
相叶原想要去床上再进去,但被樱井这么一折腾,再怎么自制力强都没用了,恨不能立马插进去捅上几十个来回。他趁自己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够着沙发上一个靠背夹在樱井的腰与沙发背之间,这才扯开对方一条腿顺畅地扎进甬道里,这才舒服地叹了口气。
被扎的人倒是比他还急,见他扎在里头不动,自己倒动了起来。
相叶瞧着好笑,就任由他动着,到被樱井推倒躺在了地毯上被人骑在身上,性器突然因为姿势变动顶到了更深的地方,被那里不知什么部位的一块突起蹭着顶部,才终于理智尽失,抬着樱井的屁股配合自己顶弄的节奏动了起来。
用满室淫靡形容也不差。
樱井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呻吟,仰着脑袋闭着眼睛边叫边动边享受,相叶眯着眼睛瞧见他露出的一颗清晰喉结,不知怎么就想咬上去,甚至想一口咬破吞吃入腹。
多年不见他的小少年已经从生涩变得这样性感,这是他始料未及,还好这人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否则他眼睛都要嫉妒红了。
这些年来他还是这样爱他,可他又要逼着自己不许这么爱他。
人至中年,似乎怕的东西也变得越来越多。
他怕,怕自己再次真心错付,那他后半辈子可就全栽在这小狼崽子手里了。
他还怕,怕自己的占有欲终有一天要吞了樱井,平白再留他在身边耽误几年大好青春。
正如对樱井所说,他已经可以过了为爱疯狂的年纪,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够。
现如今他只想凭借自己所能,给樱井一个耀眼些、至少配得上他才气与能力的未来,算作自己那些年对他伤害的弥补。
至于他自己,走一步算一步。
他在樱井疯狂的摇晃里射在了套里,看着樱井躺在他身边攥着装满他精液的安全套欣赏的样子,只感慨,这样的日子,多一日算他赚一日吧。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吻了吻这个认真分析着他多不多浓不浓腥不腥的身边人,抬手替他擦去了遮在刘海下的细汗。
他听到他在他耳边说着他曾经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但在这个年纪,他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
 
我爱你。
樱井翔吻了吻手里的那袋精华,又吻了吻相叶的眼睛,在他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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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之年 05

05
 
相叶离开时如约带走了樱井,以新任生活助理的名义。
当然是生活助理,不涉及工作,却能够提供生活里的一切服务——包括床上——的那种。
住在酒店的这几天里,除去谈生意时不得不外出,相叶几乎都待在酒店房间里和樱井待在一起,两人吃喝都是叫客房服务,小助理每天按时去给他送需要批阅的文件也都是在外间交接。
而生活助理樱井翔,则连卧房都没出过。
外人看来他们两个没日没夜在酒店里宅着,大约总少不了旖旎猜想,而实际上自从那个夜里两人一个缸中泡过了澡,相叶就没再要过樱井翔。
樱井开始时的两天还是有些心慌的,但相叶又的的确确是对他好,态度也不似刚见面时那样差,他只能安慰自己要知足不要多想。多想又能怎么样呢?就算他如今怎样的百般聪明七窍玲珑也再猜不透相叶雅纪的心。这个从前什么心事都放在脸上让他知道的人,如今已经被岁月裹缠层层密密匝匝的茧,再也不会轻易流露一丝真实。但很快他也就坦然了,至少相叶虽然没有同他做爱,倒也没有赶他走。不仅没有赶他走,宅在房间里的日子相叶怕他无聊,甚至不知从哪里为他搞来一台新电脑,还顺便配备了一套新出没多久的游戏设备,随他看电影还是打游戏来打发时间。
但平心而论樱井翔已经过了爱玩游戏的年纪,对网络也并不痴迷,每天除了刷刷推,就是在网上看看新闻。好在相叶在房里的时间很多,他待在他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不会觉得无聊。
离开的前一天,小助理按照吩咐送来新定做的西装,相叶在外间接了之后走回卧室就放进了衣柜里,樱井翔当时正坐在桌前看网友讨论为什么日本牛肉这么贵,扭头看到被相叶拉开后大敞着的衣柜门里挂着的那件衣服,迫不及待就要起来试穿。相叶也不拦他,坐到窗边的小沙发里翘着腿看他换。
男人穿西装本就讲究,尤其是手工西装,一定要提前找专业师傅量好精密尺寸,确保衣服穿在身上稍显紧绷又不会太过小气。相叶此前没带樱井量过尺寸,他因此本以为这衣服是按照尺码在店里买的,取到手里才发现是定做的手工品。他愣了愣,手脚麻利地脱掉睡衣将衣服换在身上,舒适面料贴肤包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衣柜旁的立式穿衣镜中映出男人细长的一双腿来,藏青色的西装外套里甚至藏了黑金色的暗线,灯光中低调地闪着光,乍看上去真仿佛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他扭头去看相叶,似乎是希望对方给予什么评论或者解释。
相叶却只是笑着问他,“喜欢么?”
他点点头,拽拽衣领,又拽拽下摆,复又抬头,问,“好看吗?”
相叶仍在笑,“我亲手挑的布,当然好看。”
樱井抿了抿嘴不作声了,连脑子里那个关于“他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疑问都没了询问的兴致。他扭回头,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掉,小心翼翼按照原本的模样在衣柜里挂好,回来时睡衣也没穿,赤裸着身子只着了条内裤——这内裤也是相叶亲自挑的——故意盯着相叶的眼睛一脸决绝地走到他面前试图坐到他大腿上。
相叶没拒绝。
他下午外出赴约,仍穿着那套深灰色西装,剪裁得体,将他精瘦的身材修饰得更加养眼。此刻樱井坐在上面,屁股接触到西装面料,又小心着不太敢动了,他怕把他的西装坐皱。
可是相叶眼睛眨都没眨,捞起樱井的手臂挂到自己肩膀上,抬手将他斜揽进怀里。
樱井伺机舔了舔相叶的喉结——这是明目张胆的邀约了——他的脖颈就在他眼前,让他控制不住有些饥渴,可相叶却只是挠挠他的下巴,像在安抚一只求宠爱的猫一样告诉他,“今天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呢?
樱井有些懊恼,挣了挣要从相叶腿上站起来。
对方果然顺着他的动作松开了手,这又让他觉得失落了,赌气走回床上去钻进被子里背对着相叶把自己蜷成只虾米。
他听到沙发里的相叶叹了口气,然后是他起身的声音,脚步渐近,经过床尾,又渐远。
樱井翔偷偷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看到相叶背对着他站在衣柜前脱衣服,衬衫与西裤剥落,露出精壮的身体,肌肉线条比之十二年前他年轻气盛时甚至还要精致好看。他吞了吞口水,有点想念几天前他将他按在床上强要的情景。但那个男人此刻却在他的注目中,径直走进了浴室里。
樱井重新把被子蒙上,吭哧吭哧在里面憋了一脸热气,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光不溜丢从床上蹦哒下去,光着脚几步走到浴室门前,一把将门推开,挤了进去。
相叶刚搓了一脑袋泡泡,听见动静下意识往门口看,透过沾了泡沫的睫毛朦朦胧胧看到樱井翔站在淋浴房外面麻溜地把他身上仅存的那块布料剥掉扔到洗手台子上,气势汹汹地拉开门钻了进来。
相叶尚未反应过来,肚子上一凉,再一低头,就看见一截雪白纤细的腕子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在自己肚皮上。
面前的樱井翔红着脸却在故作高冷地告诉他,“你洗你的,我摸我的。”
相叶差点被他气笑,抬手打开开关,360度无死角淋浴器里争先恐后喷涌而出的水滋得樱井一通乱跳,相叶乐了,冲了冲脑袋,看着他跳脚,再看着他适应了热水的温度,又把手伸到自己肚皮上。
“你在玩火。”他警告他。
“嗯,”樱井翔仍在专心致志顺着他的肌肉纹理轻轻抚摸,“我知道。”
没了衣料的遮掩与阻隔,相叶果然禁不起他这样的撩拨,伸手就将他整个人翻了个个儿按在淋浴房里的瓷砖墙上,凶狠用力地掰开了他的屁股。
樱井还在得意地猜测相叶多年不见原来开始喜欢后入这个姿势了,结果却半天没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动静,拧着身子往后看了一眼,才看见对方正俯下身子仔细看自己那里。他脸上一红就要站直,却被相叶握住腰动弹不得,然后就眼睁睁看着他伸了一根手指在入口处轻轻探了探,才放开手由得他夹紧屁股转过身来。
相叶冲了冲手关了水,才挤了两泵沐浴露往身上搓,边搓边一脸冷静地再次警告他,“后面还没好,明天要坐很久的车,你最好别搞事情。”
樱井翔抿抿嘴,“我给你口,也行。”
相叶动作停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他,轻笑了一声,说了句“知道了”,搓了几把就开了水将自己一身的泡泡冲干净,把缩在角落里躲水的樱井翔拽到自己身边,张嘴含住他湿漉漉的嘴唇。
樱井几乎是转瞬间就被对方的舌尖撬开了牙关,在那条游鱼似的舌头在嘴里滑动的片刻被亲软了身子。他努力扒着相叶的肩膀,而后猛然感觉到分身被人握进了掌心,热水洒在两人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有些发胀的下身在手掌中的摩擦感因为热水而变得格外清晰,甚至有点疼。他埋首在相叶的肩膀上咬一口,就听到他低沉喑哑的声音顺着两人接触的肌肤传到耳中,“牙尖嘴利,我怎么放心让你给我口?”
他委屈松了口,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半撒娇哼唧了一声,帮他的那只手猛然加快了节奏,他不由自主地扒紧他的背,淋浴房里四溢的水声掩盖住他恣意的呻吟,没多久就射了出来。
他伏在他身上缓了口气,撤回身子想跪下依言帮相叶口,却被对方拽住了胳膊,“行了,出去吧。”
樱井翔一脸怔忡地抬头看向相叶,相叶依然是那副轻笑着的表情,冲他抬了抬下巴,就像在说“吃饭吧”一样轻巧地对他说,“去吧。”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揣着期望后的失望,垂着眼皮,连直视都不敢。
可当天晚上相叶泡了澡后回到床上,还是如往常一样拉过他窝进自己怀里,半睡半醒着的樱井翔仿佛十二年前那头小兽,嘟囔着相叶听不清楚的话推拒了两下就又乖乖缩在相叶怀里睡熟了。
这样的前情提要下,樱井翔没有想到第二天离开时,相叶会让他同他一起并排坐到后座上,更没有想到,车子启动后,相叶在前排司机与小助理的眼皮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
他看向相叶,却见他正专心望着窗外,只给他留了小半个侧脸和大半个后脑勺,仿佛大腿边揉着他手的不是他的手一样。
樱井今天穿着前晚试穿过的那身藏青色西装,而相叶则换了一身深茶色双排扣复古西装,他坐的那半边阳光直射,上车时助理要为他拉下遮光板却被他拦住了,此刻他坐在明亮的光线里,不知是不是错觉,整个人看上去比前晚深灰色的样子柔和了许多,让樱井差点以为十二年前那个纵容他到天上去的相叶又回来了。
不,不该这么说。
事实上,现在的相叶对他也足够纵容,除了床事几乎不会拒绝他的什么要求。甚至他在聊天软件里和朋友语音时随口提了一句想吃市中心某家蛋糕店里限购的那款甜腻到爆的甜品,第二天就被相叶摆在了卧室里那张容他吃饭玩电脑的小桌子上。但是,总归还是有哪里不同。
有哪里不同呢?
时间过去那么久,他已经一个人活得麻木,往昔被圈养的日子里糟糕的感受被磨得一干二净,却渐渐让他想起更多从前的自己不曾珍惜过的美好,那美好实在太美,美得他真的遇见了相叶,才知道原来回不去。
几天前他在他怀里求证,问他是不是还喜欢他时,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那时候他以为他们很快就能回到从前的样子。
可是饶他是个聪明人,在感情面前还是像个傻子一样热衷臆想。
怎么会一样呢?
樱井看着相叶的侧脸发呆,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来,视线对上的时候,对他宠溺地笑了笑。
可樱井还是知道,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
相叶很敏锐地察觉到他突如其来的失落,牵着他的手紧了紧,突然探过身在他唇上轻轻吻了吻,分开时说了一声“你乖,一会儿就到了”,就又起身重新去看他另一边车窗外分明并不好看的风景去了。
可是,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樱井翔握紧了掌心里的那只手想,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抓紧这个人,再也不放开了。

不少之年 04

相叶挤进那间卫生间的时候,正迎上樱井猝不及防的双眼,充血的一双眼,潮湿通红。
樱井倔倒还是当初的倔,立刻扭过脸去不给相叶看到他的狼狈模样,也不吱声,任由空气里被沉默酝酿出尴尬。
但相叶已经不是当年的相叶了。
至少他自己如此认为。
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抬手握住门把手开门要走,身后原本别着脸不理他的樱井从镜子里能看到他所有的动作,这一幕下来立刻急了,扭身一把拽住相叶的胳膊。
别走。
相叶看着他笑,那样子颇有些我就知道你会拽住我的得意,仿佛自己丝毫没为他那双红肿的眼睛心疼,仿佛自己丝毫没为他微微抿住的那两片嘴唇心动,脸上摆满的是他生意场上练出来的高深莫测的微笑,至于眼里漏进去几束光,只有他自己知道。
樱井翔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是他最后一点机会,能够抓住这个对他而言已经成为云端之上的人。他潜伏这么些年,不就为了能有个机会见他一面,如今见到了,甚至有可能能跟他走,他怎么能因为嫉妒一个女人而让自己的打算功亏一篑。
他心里百转千回,反应也同大脑运转一样得快,一手拽着相叶的衣摆,一手抬到领间去解勒了他一个晚上的衬衫纽扣,锋利的下颌抬起,衣衫开解,次第露出他灵动的喉结与光洁的锁骨,洗手台上的白炽灯洒下的光照得他细嫩如少年时期的皮肤像雪一样得白。他总是能够像本能一样地感知到怎样的自己更容易勾引到相叶,果然,在他解开第三颗纽扣的时候,相叶松开了握在门把手上的那只手。
樱井被用力向后一推,而后被顺理成章地狠狠按在洗手台上亲吻。洗手台边沿锋利的棱角硌得他屁股像是快成了四瓣,可是唇齿间的攻击又让他无心反抗。
相叶褪他裤子的动作倒是一如往日般熟练,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下身剥了个精光,对比上半身除了解开三颗纽扣外都还算齐整的衬衫,反而衬出另一种奇怪的性感,让相叶有些欲罢不能。
他把樱井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提起来放到洗手台上,冰凉的瓷砖刺激得坐上去的人一个激灵,可两个人都顾不上那许多。樱井低头尝试去吻相叶的颈间,但每次都被相叶捏着后颈扯开距离,再一口衔住他的嘴唇又啃又咬。
相叶含着樱井的轻声呻吟,难免情动,他心里估量着反正今后也要将人带在身边,纠缠总不差多一时还是少一时,这两天连着做了几次,就是在这里要他一次,回去也不是就没法同小泉交代。短短时间里他想了很多,身下胀得出奇,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可是就在他准备不管不顾捅进去给自己一个痛快的前一刻,他又退了回去。
被他粗暴对待过的入口处伤痕太过明显,他再怎么混蛋,对樱井翔,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樱井当然不知道相叶心里这来来回回的拉扯与考量,见他迟迟不肯进来,有些着急,拿腿夹他。
相叶不想让他占据主动,一把将他从洗手台上拽下来翻了个身,让他伏在洗手台上,狠戾掰开他两半挺翘的屁股。
樱井以为相叶想要这个体位,顺从地伏低上半身,甚至努力高高地翘起屁股,去蹭相叶股间带给他疼痛和快活的那件东西。
相叶看了看那个熟悉的入口,确认了被他捅伤的情况,把自己硬得不行的性器捅进樱井两腿之间,下了力气拍了拍雪白浑圆的两瓣屁股,低声命令了一声,夹紧。
樱井有点心慌,转头想看相叶的表情,甫一起身又被狠狠按下,胸口拍在瓷砖台子上,让他感觉到整个胸腔都震动了一下。
夹紧。
身后仍是那个声音,听上去不带任何感情。
饶是心慌,樱井仍然听话地夹紧了双腿,任由相叶在他身后猛烈撞击,性器摩擦着他大腿内侧的皮肤,烫得难受,而没有被充实的后面又让他空虚得难受,他想探下去一只手撸一撸自己前面,却被相叶一把抓住扣在身后动弹不得。
难、难受————”
他忍不住呻吟,期望身后频率一点都没有慢下来的人能够给他一个发泄的机会。
但是没有。
相叶很快到了,拔出来自己撸了几把,射在樱井那两瓣让他差点忍不住想伏身亲上去的屁股上。
樱井趴在台子上低喘,刚刚得以释放的手立刻抓住自己的前端,熟练地抚弄了几下,就射了出来。
相叶穿好裤子,将樱井推到一旁,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洗了手,丢下一句去房间等我后,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准备出门。
樱井又一次拽住了他。
他回头时皱了皱眉头,这微弱的小动作让樱井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
他舔了舔被自己咬得有些出血的下唇,眼睛里面小心翼翼,——你还要我吗?
相叶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他这双从没有过的湿漉漉的眼睛撞破,他扯下房间里备着的一条浴巾将樱井光裸的下半身裹住,矮下身一把将他扛上肩头,拉开门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几乎是踢门而入的一瞬间,相叶就将樱井放到地上,不待他有任何反应,捉住他的脑袋狠狠吻上去。
两人激烈纠缠着往房间里走,很快就滚上了那张刚换了床具的大床。
前一晚樱井如何卖力都没被允许爬上这张床,他自己都没想到隔了一天就轻而易举地被相叶抱到了床上,他甚至难得耐心地为他做了扩张,虽然脸上依然是一副令人猜不透的表情。
相叶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得好。
或者说,他们隔了这么些年,还是一如既往得契合。
樱井被相叶正面操得欲仙欲死时,脑子里居然回想起当年他们刚在一起时的事情。他原本不知道自己是相叶的第一个男人,但是后来亲自感受到他特别不行的技术,心里也就清楚了。他那时总是想要他,可回回又都会弄疼他,他嗷嗷叫着七手八脚地挣扎着要逃,相叶舍不得他疼,多少次都没做完就拔了出来,搂着他在怀里将就着在他的两腿间释放。
后来他研究了不知道多少床上的知识,好言好语地诱惑着樱井打开双腿,给他撸给他舔的,弄得他终于开始怀疑起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直男。
他被相叶压在身下,两条腿折在胸前,屁股下垫了两只枕头,那根捅进身体里的棍子不知怎么的不再像从前一样充满攻击性,反而辗转着不断摩擦他身体里柔软的位置,让他感觉到有难以言表的快感在一次次不断加快的撞击中累积、攀升。
那是他第一次在做爱时感觉到爽。
爽到一辈子都忘不掉。
一汩汩粘稠的液体从前端射出,樱井大喘了两口气才回过神来。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被操射的快乐,但相叶并未就此停止的抽插让他来不及放松就再次颠簸起来。
后穴磨得发麻,几乎没了感觉,樱井放松身体任由相叶为所欲为。
后来又换了好几个体位之后,相叶才终于在他身体里释放出来。
他看着他拔出来后就从他身上起了身,毫不留恋地光着身子走去了浴室清洗。
哗啦啦的水声刺激着樱井情事之后敏感的神经,他偷偷打量着这间卧房,试图发现一丝一毫跟在小泉诚旁边的那个女人留下的痕迹。
但是没有。
床上全是他与相叶方才那场疯狂搞出的凌乱,地上洒满他们两人的衣裳,墙上还有昨晚留在上头的污浊,天花板上的吊灯有些荡。
樱井翔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一头撞开浴室钻了进去。
里头的相叶刚洗干净,正站在花洒下出神,被樱井冷不丁这么一闹,吓得抖了抖身子才镇定下来。
地震了。樱井的脸色白了白。
嗯。
我想,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相叶皱了皱眉,伸手关了水,隔着水汽定定地看向樱井,怎么了?
樱井不答,就只摇头,冲进来一头扎进相叶怀里双手死死扣在他腰上。
相叶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已经过去了,就震了两下。
他低下头,只能看到樱井脑袋上的发旋。
肌肤相贴,他清楚地感知到他在发抖。
浴室里传来门铃声,整栋楼再次晃了晃,相叶被樱井搂着,差点没有站稳,但好在震感很快消失,再也没了动静。
相叶叹了口气,怕樱井着凉,开了浴缸上的龙头往里放水,又打开热水开关搂着他站到花洒底下冲洗。
樱井全程都白着一张脸不吭声,直到相叶给他洗到下面的时候碰到了穴口被磨破的地方,疼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相叶的动作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放过他,由着他疼着给他抠干净了里面才收手。
清理完身体他就想把樱井丢进浴缸里,可樱井照旧不肯他走。
他无奈叹了口气,被人捏着手心,听到身后那人还有点颤抖的声音说着我还可以的这种话,心里软了软,又叹了口气,抬脚也踏进了浴缸。
樱井从前就聪明,如今自然更胜一筹,见相叶留下,心里猜到他不是对自己真的毫无留恋,赶紧趁热打铁扑到相叶怀里去,脑袋钻在他肩窝里不肯拔出来。
相叶拿手舀了水淋到他露在水面外的后背上,言语里有无奈,也有怅然,当初你要是这么乖,我们也走不到这一步。
樱井不说话,只有潮湿的呼吸喷在他身上,有些痒。
他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换个姿势坐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前胸裹住他的后背,将他松松地圈着。
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变了。
樱井原本心里安稳下来了,听他这句变了,又重新凉了半截,头也不敢回,直愣愣瞅着水里那两条圈着自己的腿。
你还——喜欢我吗?
相叶没有回答,只是颇为无力地反问他,你知道我这次为了你,要被那只老狐狸坑走多大一笔吗?
樱井愣了愣,显然没反应过来他突然转换的话题。
但碍不住他聪明,脑子里转个两圈就想明白了,一个回身的动作太猛差点没闪着腰。
你答应他了?!
我没答应他,相叶又叹了口气,我只是答应了你,要带你走。
樱井听了松了口气,他把屁股也拧了过来,面对面朝向相叶,两腿夹着他的腰朝他靠近,手里攥着他的手轻轻地揉。
你别担心,你为了我损失了多少,将来我都帮你赚回来。
相叶抽出手来拍拍他突然精神焕发的脸,我为你吃了多少年的苦,本来想多虐你几章,这下可好,还没开始虐你呢就奔着完结去了,还是HE,我亏了多少你算得清吗?
樱井心里知道了相叶会带他走,担心与小心都收了回去,下意识地想撒娇可是又不好意思,只得把脸埋进相叶怀里,伸手攥住他双腿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再次硬起来的性器轻轻地摩挲。
你吃了多少亏,我拿一辈子还给你行不行?
一辈子给我操啊?
嗯,一辈子给你操。
 

不少之年 03

樱井从相叶房里出来后径直回了酒店分给自己休息用的那件单人间——他需要一个独立而隐私之处清理被相叶粘稠的精液填满的身体。
连着两天数不清次数的疯狂性事让他精神极度亢奋、身体却极度疲惫着,泡在浴缸里差点就睡过去,还是挂在浴室里的制服口袋里突然响起的传呼铃清脆的声音将他唤醒。
他光着身子从浴缸里走出来,找了块干净的白毛巾擦了擦手按灭传唤铃,打开浴室的推拉门拿起挂在外间墙壁上的电话听筒,一个电话拨通前台座机。
大老板要在中午过来视察,上头直接电话通知到前台,要樱井下了夜班先不要走,做完接待工作再离开。
酒店大老板这些年时常过来,但分店高层还是头一次对接待工作如此随意,居然要他一个刚升职酒店经理没几天的年轻下属单独负责,樱井翔但凡长个脑子也知道这里头有猫腻,顶层住了个合作商老大,自家大老板这次前来怕是来截胡相叶雅纪,顺便拿自己去做他生意场上的一张牌。
这么想着,他丢下电话听筒重新回到浴室,打开淋浴器冲了几下就关了水将自己擦干。
早晨那套制服肯定不能再穿,他打开衣柜翻出一套新的,仔仔细细穿在身上。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男人已经不再是从前桀骜不驯的金色狮子头少年,也没像相叶曾经幻想的那样成为什么狂拽酷炫的社会精英,而是长成了一副普普通通高龄青年的样子,只有瘦削的下颌线里还残存着些过去不羁的痕迹。
他叹了口气,从抽屉里翻出酒店每个房间常备的一日用护肤品,撕开小袋往脸上拍了拍,好歹看起来精神了些,不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中午有安排了,把视频电话会议推后吧。相叶挂断电话就给自家助理又去了个电话。
小助理看着傻,心里鬼精,也不多问,道了声好就跑到前台去打听当天中午酒店内部是否有什么活动。
樱井翔口中的酒店大老板叫小泉诚,年轻的时候一个人在冲绳开民宿,不知道怎么的就把民宿干成了小旅馆,后来又把小旅馆开成酒店,把酒店开成集团,运气与手段兼备,算是白手起家的奇才。相叶多年前就领教过这位老爷子的手段,可谓是戴着老绅士的手套打一手老土匪的牌,来软的玩不过他的心计,来硬的没他那么不要脸,他一直叫他老狐狸也不是没有原因。
这位小泉诚几年前在相叶食品刚刚崭露头角时就打过他的主意,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他同樱井那些年的事儿,居然把人绑了送他了他的床上去。当年相叶年轻气盛,加上对樱井翔感情复杂,不愿意自己给对方再留一个禽兽不如的印象,没去睡那张躺着樱井翔的床,找借口避开了。后来合作还是谈成了,这老爷子却没有放弃樱井翔这张牌,这么多年了一直养在酒店里,近来还给了个酒店经理的名头,算是把分店职位快升到顶了。此时知道了相叶雅纪住进了他这家备了多年的诱网,又知道了他一直养着的饵终于不负众望爬上了他相叶雅纪的床,怎么可能不趁热打铁过来酒店敲他一笔,把樱井翔卖个好价钱。
小泉诚小泉诚,连名字都是骗人的,这老狐狸。
相叶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到底还是振作起精神来,去浴室里洗了洗,换了今早刚送回来的不知小助理从哪里搞来的新衣。
新衣依然是套西装,他原计划今天中午同总公司那边开个会了解一下台风对工厂与合作商们的影响,如今因为住进这家酒店计划全部泡汤,反倒需要应付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不知道小泉诚到底想拿樱井翔换些什么。
但无论他想换什么,相叶知道,自己都没办法拒绝。
十二年前绿茵场边,一路越人带球潇洒奔过大半个球场的金发少年,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样子,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他曾以为自己不会是个不理智的人,但十二年前因为这个人,他丢下了一切的理智去拥有他。如今呢?
如今他明知道不该重蹈覆辙,他明知道自己应该彻底放弃这个终究不属于自己的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去幻想那些能够与他共度的明天,他还是忍不住把他按在身下,看他在他的驰骋里缴械投降。
算了,相叶雅纪捏捏自己的鼻根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的计划到头来都会被樱井翔的存在一一打破的,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相叶雅纪再次见到樱井翔的时候,他低着头跟在小泉诚的身后,半藏在袖管里握紧的拳头让相叶一眼就瞧出他在隐忍些什么。他看了一眼站在小泉诚身边的小泉步,眼珠子动了动,猜到了原因。
心里感慨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哪个人他都要捏在手里一丁点儿都不撒开,面子上还得微微一笑亲热又不失礼貌地说着寒暄话将一行人迎进房间。
老爷子笑得和蔼可亲一脸暧昧,把小泉步往相叶房间里一推,来了一句阿步有话对你说,自己背着手带上樱井翔转身走了。相叶看到了樱井转身前投来的那个眼神里的欲言又止和心有不甘,但他装作没看见,关上门,只剩他和小泉步两个人在房间里。
什么时候回的国?
门一关,相叶倒轻松下来,看了一眼小泉步,也没招待她,自顾走去沙发前,大爷一样四仰八叉地坐了进去。
小泉步抬脚拿自己那双秋季新款限量小皮靴踢了踢墙,妆容精致的眉头皱了皱,语气毫不客气,射在墙上很难清理的。
相叶没理她,只顺着自己的思路问,你老爹又在打什么主意?说要把你三岁半的女儿嫁给我,你舍得?
小泉步没好气地了一声,她穿一身修身的骑马装,衬得整个人纤长干练,妆容精致却留一头精干短发,显得整个人充满熟女气息的同时还透着些许帅气。
她原想坐相叶旁边,长腿迈了两步走近一点,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怎么跟发情一样哪里都做?沙发上一股膻味儿。
相叶毫不掩饰地翻个白眼,嫌膻你别闻,他说完又把白眼翻回来,一本正经地看向已经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落座的小泉步,说吧,回国来干嘛?
小泉步闻言翻了个和他如出一辙的白眼,我家那根倒插门的金针菇你也知道的,除了会花钱半点出息也没有,我把他甩了,带着雅子回来接盘我爸的生意,不然我怕他坑的人太多最后老无所依不得善终。
这么说你爸?
我爸?我爸会为了扩大生意把我嫁给那个死鬼?我不过就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
“‘那个死鬼怎么说当年也是仪表堂堂业界精英,你嫁给他不算亏,只不过后来的事……嘛,世事难料。
小泉步不为所动地撇撇嘴,换我我才不会这么随便嫁自己女儿,你这个基佬这辈子都别想娶我家雅子。
相叶雅纪隔空蹬了她一脚,又切换回正经模式,讲真的,你如果真的接下来酒店的经营,我也能轻松不少。
小泉步也一本正经,她略作思考后摇摇头,不,坑你照样坑。
说完后,她抬起手腕看了看圈在上面的百达翡丽金表,从沙发里起了身,时间差不多够打一炮了,你的小翔翔这会儿估计抓心挠肝了吧?走吧,一起去餐厅看看他的脸色。
相叶觉得自己的头痛有点加重,但他还是认命地站起来,跟在小泉步身后出了门。
酒店餐厅在三层,辟有专门的一层作为饮食区域,装修高贵大气上档次,是坑有钱人的宝地。
而小泉步带相叶去的则是顶层套房的隔壁,只隔一条走廊,是一间备有齐全器具的小型餐室,平素是关着的,如今为了招待相叶专门开了,还请了楼下餐厅大厨前来现场表演大变料理。
门一开相叶就看到坐在小泉诚身边一脸铁青颜色的樱井翔,不知他们在聊些什么,老爷子倒是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见小泉步同相叶雅纪一前一后走进来,老爷子戏谑一笑,怎么不多说一会儿话?
小泉步早习惯了他话里有话,扯开樱井翔对面的椅子坐进去,转过脸看了相叶雅纪一眼,撇撇嘴低声吐槽,他太快了怪不得我。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樱井翔在喝水,原本是想压一压自己即将火山喷发的情绪,这下子火山岩没喷出来,一口水全喷到了小泉步脸上,气得她拿起餐布抹了把脸,想骂又骂不出,只好安慰自己这是自己跑火车的报应。
相叶雅纪全程都没往樱井翔那里投去一道目光,他拉开椅子礼貌一笑,只解释道,怕小泉先生久等,我们也没几句话好说。
餐桌上照例寒暄,主菜上来前话题推来拉去,谁都没提一句工作上的事情。
直到第二瓶红酒醒好上桌,小泉诚突然开口,樱井翔这个小伙子不错,我准备把他带在身边栽培了。
相叶捏高脚杯的手指紧了紧,面上不动声色,小泉先生器重的人,应当是很有能力的。
樱井翔脸色变了变,兀自灌了杯酒,突然起身告了声失礼,要去卫生间解决内急。
小泉诚点了头他就急匆匆出了房间,相叶原本也没打算追出去,这些年他别的没学会,心狠手辣倒比从前进步不少,忍耐力堪称一流,虽然这种忍耐力前一晚刚在樱井翔面前化为乌有过。
但是上天不会放过他。
不如说是,小泉步不会放过他。
他一个不注意,就被坐在隔壁的小泉步抬手一杯酒潇洒淋了一身,介于人家老爹在场才没立马从椅子里蹦起来呲牙咧嘴质问她知不知道这身衣服放十来年前够他吃上一年。
曾经同学多年,不是好友也是损友,小泉步当然知道他丰富多彩的内心活动,面对相叶投来的堪比激光强烈的眼神,面不改色地故作惊慌,哎呀哎呀,我真是太不小心了,你快回房间换身衣服!
然后在相叶起身告辞准备回房间换衣服的档儿上,也起身看似亲密地在他耳边附上一句,卫生间在出门左手边第二个门,不谢。

不少之年 02

酒店17层。
窗外风雨悲鸣,房中的樱井翔被按在墙上扒掉了裤子。
十多年未见,相叶承认自己像他自己说得那样禽兽不如,再次见到这两瓣白净圆润的屁股,尤其还半遮不掩地藏在宝蓝色丝绸衬衣的下摆里头,衬得更加白净圆润,让他还没掰开身下就涨得不行。
几乎什么措施都没有,他就提枪而入直奔主题,樱井的脸在墙上被他按变了形,干涩入口甫一被抵开就疼得打颤,偏偏他这会儿那点子色诱时的风情全收,又成了头小倔驴的样子,下唇咬破了口子都不肯放声带抖一个颤音出来。
相叶见他这个样子就心烦,想起当年的自己就是看中他这么个倔样子不由得气自己怎么那么贱,这么烦着,下手的动作开始没轻没重起来,捅得趴在墙上的人差点站不住脚。
后来又在浴室里那面大镜子前做了一次。
好歹变成了面对面,相叶瞧不见镜子里的风景,面对镜子的樱井翔却看得一清二楚里头映照出的淫靡。他伏在相叶肩头轻喘着欣赏相叶的屁股和他自己被扯得大开的大腿,居然在迷离中软和了下来,这么一软和,很快就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极为敏感之处,被贯通体内那根无比熟悉的肉刃触碰摩擦时带来的快感,他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伴着下面因为肠液分泌而被捣出的咕叽声,终于体味到了性爱的爽——是他时隔多年未从有过却又臆想了多年的滋味。
他被内射了两次,相叶退出来之后,他两腿之间沾满粘腻,后头不时像失禁一样有被留在里面的粘稠液体流出。事后他扒在相叶身上不肯撒手,相叶拗不过他,只得将他提着走进淋浴房,打开水闸一同享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花洒。
自然又在淋浴房里被要了一次。
他累极了,下身已经被捅得麻木,但再没有反抗过入侵,甚至学会了乖乖地去舔相叶的耳廓,他一直都知道那里是他的敏感点。可相叶偏偏又被他顺从的样子点着了不知哪一片怒火,好容易温柔一点,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不让他凑近,急急捅了几下射在里面之后,冲洗了一下就丢下樱井一个人出了淋浴房裹上条新的浴衣走出了浴室。
浴室里原本准备了两件浴衣,一件被相叶穿了去开门,在刚刚的大战中沾满樱井的精液,另一件,被重新洗过澡的他穿出去了。
樱井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扯得不能再穿,巨大的环绕水洒浇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在酒店工作多年,熟知房间里设备的操作,扶着墙伸手把水拧小,只留了脑袋上那一簇水。身上被相叶捏得一片斑驳,他生得白,那些斑驳便被衬得看起来格外惊悚,他自己倒浑不在意,只是方才被掐着脖子的时候感受到的那一瞬窒息让他有些后怕。他洗了洗身体,清理后面的时候,看到股缝里仍在汩汩外溢的白浊,竟有点变态地伸出手指勾起一点,放到鼻翼下嗅了嗅,然后把手指含进了嘴里。
从前相叶宠他的时候,哪次要他都会小心带套,做完后摘了套还要帮他清理,乃至他从未真正尝过他精液的滋味。后来他后悔过,后悔没在当时多顺从一些,年岁大了懂得更多了之后,又后悔没帮相叶口过一次——他从前想让他帮他口过,他倔,觉得帮人口伤自尊,死都不肯,他就再也没提过那茬。那时他烦什么他都容着他,还夸他有个性有自我,夸得他飘飘然,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离了他才知道自己彼时那么副熊脾气居然还没被人揍,全托了相叶背地里托人找关系地护着。后来等他知道了,那个护着他的人被他自己甩远了,找都找不回来。
樱井洗完之后没找到衣服穿,浴室里放着浴巾他不想围,就大大方方光着屁股出了浴室。
相叶不在客厅,他就往卧室里走,可打开门往里看,也不见人。他有点急了,满屋子转着找人,心里害怕那人丢下他就这么走了。外头还刮着风下着雨,他怕那人冲动之下奔出门去被空中翩翩飞舞的树枝石块砸死。
找了一圈才在书房里找到人,瘦削身影裹着一身白色浴袍陷在巨大的黑色皮椅中,正对着手里点着的一根香烟发呆。樱井见了,上去就像夺过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可偏偏被相叶躲过了。他急,“你不能抽烟!”
相叶看着烟笑,“我不抽,”又抬头看向他,依然在笑,“你抽给我看吧。”
他说着,果然抬手将烟嘴那头递到他面前。
樱井看了一眼那烟,是他曾经爱抽的牌子,他心里立刻软了,再加上好容易看相叶散了怒火冲他笑一笑,不愿违逆,便凑着嘴过来接。烟嘴叼在嘴里的时候,唇擦到递烟的手指,他心里抖了抖,相叶却并没在意,倚着皮椅看着他抽烟。他吸了一口,立刻被呛得咳了好几声,但死活嘴硬不肯说自己离开他后就戒了烟,一边咳还一边抽。相叶也不拦着,就那么瞧着他,烟雾缭绕里他开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觉得这口烟灌进肺里,他和相叶大概要翻开一章新的故事了。
“说吧,这次又想要什么了。”烟火熄灭,相叶终于开了口。
樱井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同相叶之间的关系。
曾经他自诩直男,自觉为了点钱和利才卖屁股给相叶,每次和相叶上完床,不待下床就提要求,要钱或者要资源,相叶刚爽完总归是会满足他。后来他知道了从前相叶惯着他不是为了他的屁股,可是晚了。
就像眼下,他只想留在他身边,可他却笃定自己又在贪图什么。
樱井苦笑起来,但还是提了要求,他说,“我想去相叶食品,我想做社长助理。”
相叶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说,“我有助理。”
樱井到底是长了能耐,苦笑变媚笑,反问,“他有我好操?”
果然被隔着桌子捏住了下巴。
他听到相叶冷冰冰的声音响在耳边,“滚出去。”
 
台风天动静大,相叶几乎一夜未眠。
他窝在书房里燃了一支又一支烟,让空气里全是呛人的烟雾,呛得他自己咳红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小助理来叫他起床,被他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没解释,也没掩饰外间半室他前一夜同樱井翔缠绵留下的满地狼藉。小助理显然是看见了,却很有眼色地假作不知,只道为他叫了早餐,只是眼下天气恶劣酒店提供不了什么新鲜好菜。
相叶挥挥手,他苦日子里熬出来的,自己又是搞食品发的家,哪里那么金贵非要吃什么琼脂玉露,只坐在外间会客厅的长沙发里细细同助理交代了几件被台风天耽搁的工作的事情,准备待吃了早餐再致电被自己放了鸽子的生意伙伴改约时间见面谈事。
早餐是樱井翔送来的,他前一夜半夜里裹着条浴巾就走了,此刻整整齐齐穿着侍应的制服,看在相叶眼里别添了几重风情。
他叫退了助理,却留了送餐的樱井,等房中只剩下两个人,才缓缓开口打破沉寂,说,“喂我。”
樱井听了一个激灵,他原本只是想来瞧一眼相叶,见他憔悴的样子不免心疼,听到相叶叫退助理的时候他猜到要发生些什么,这会儿终于被吩咐了事情做,他抖机灵地把三明治咬了一口到嘴里,往前走了两步,探身拿嘴去喂相叶。
相叶没接,他硬凑,可他就是不张嘴。
他退回去一寸,才听到他说,“不要只用嘴喂。”
他听懂了,含着嘴里的食物抬手脱衣服,先脱自己的,脱光了又去解相叶的上衣纽扣,又被躲了,只得直接下手去抽皮带,这次摸准了地方没被躲过。
他来之前自己做过准备,于是只是蹭了几下就把相叶的阴茎含了进去,才刚忍不住呜咽一声,就被掐住了腰臀,一下子将整根东西都没进了他身体里,毫不留情。
他动了动,胳膊挂到相叶脖子上,又去探他的嘴,这次相叶接了,与他纠缠了几个来回,总算吃下一口沾满他味道的食物。
他坐在他身上被颠簸了几下就软了下去,身体里涌入的饱胀感觉让他忍不住舔舐带给他快感的人,从耳廓到下颚再到颈窝,他舔得小心翼翼,如同一个甘愿臣服在他冲撞之下的床侍,没给自己留一丁点儿自尊。
相叶咽了口中被喂进来的那点食物,笑问他,“就这么想进相叶食品?”语气里没带一点儿情欲,仿佛这会儿在樱井翔身体里横冲直撞的人不是他一样。
樱井在他怀里起伏着摇头,“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
“你知道我现在不会轻易给你什么了。”
“我知道。”
相叶皱起眉头闭了闭眼,挺身射在他甬道里,毫不留恋地拔出自己的器官拍了拍樱井的脸,“早点这么乖,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
樱井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却已经不想再听,只疲惫地挥挥手让他出去,什么话都没多说。
樱井心里没底,但他不想因为错说一句话再被相叶按在哪里强要一次,自己屁股也没擦,夹着精液帮相叶擦干净了,才背对着相叶一件件穿好衣服,头也没回就走了。
相叶坐在沙发里揉揉痛得快裂开的头骨,从茶几上摸起电话打给酒店老板。
那边接得倒快,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向来起得早,接起电话乐呵呵地就开了口,“我听说你昨晚在C城分店住的?”
老狐狸消息倒是灵通,相叶知道自己住进顶层套间就瞒不了行程,但鼻子里还是哼唧了一声,“是您派人跟他造谣说我要娶您那位还不满三岁的外孙女?”
老爷子听了哈哈哈大笑三声,“怎么,那小子找你去了?”
相叶被他笑得头更痛了,“我们之间的事不劳您费心。”
这话一出老爷子不满意了,“你托我照顾人,还不让我费心,你们年轻人怎么这样自相矛盾呢?”
“人我带走了,以后也不劳您照顾。”
“哟,看来昨晚伺候得不错?”
相叶咬牙切齿,“托您老洪福。”